124、戴了绿帽子的未婚妻(1/ 2)
诸葛闲终于来了,这些日子,别看他没跟在这大队伍当中,可是手上忙活着的事儿,却是没一件是离开的了阮泱泱的。
当时邺无渊从她那儿讨要了一颗丹药,还不是派人加急的送到了他这里来,就是让他弄明白,阮泱泱吃的丹药到底是不是有益的。
他还在这段时间接触了不少玩弄祝由术的人,不止军营里的那几个,还有民间的各种土师傅。
作为一个家中世代皆行医的人来说,他们那些歪门邪道,根本就是上不得台面。
可即便如此,还不是在这段时间整日钻研,把诸葛闲给熬得,他愣是觉着自己苍老许多。
提着药箱,进入开阳阁,路过了值守的亲卫,路过了被硬生生留在这里不准离开的太医,诸葛闲是清冷又孤高的。
进入卧室,总算是看到了邺无渊,他还坐在床边呢。那模样,诸葛闲觉得,他怕是一直守在那儿,哪儿都没去过。
叹口气,诸葛闲走过去,先将药箱放在地上,他这才自己拖过来一把椅子,坐下,看向阮泱泱。
“将军也别急,有时出现些情况,总比一直无进展要好得多。”扣住了阮泱泱的手腕,诸葛闲一边劝道。
“情况你也都知道了,现在,只要告诉我,她什么时候能醒,废话少说。”邺无渊并不想听劝慰,劝慰这种东西,是最无用的。
“我所说又岂能是废话?阮小姐脉搏很稳,她可能也没吃什么东西,但跳动的相对来说,很有力量。”诸葛闲说着,又微微起身,拨开她的眼皮看,毕竟亲卫去找他时都说清楚了,阮泱泱昏迷之前眼睛流血来着。
不过这会儿仔细看了看,她的眼睛里很干净,并没有哪里破损或是还会流血的迹象。
这个时候,就不得不承认那些玄之又玄的玩意儿的神奇了,她眼睛流血是邺无渊亲眼所见,后来都是他拿手巾给擦掉的,是真的流血了。
可这会儿,却是什么都没有,干干净净。
“如果说,将军想让阮小姐尽快醒过来,不计后果的话,或许可以试试给她服食丹药,就是她之前每日服食的那种。”诸葛闲提议,这法子较为冒险。那丹药,是会让她平静,可她现在可是足够‘平静’的了,再吃了丹药,谁也不知会怎样。
邺无渊看着她,眼眸深沉,很明显他也陷入了纠结之中。
“将军,这人啊,有时看到的比想象的要刚强的多。阮小姐会昏迷,但是看她如今,除了不醒之外,其他的情况都非常好,也未必就是坏事。或许,她就是想静一静。我带了一些药来,吊住人一条命绝对轻而易举。这样吧,给她三天时间,让她睡着。三天后,她不醒,我也想法子让她醒过来。”在他这行医的人看来,该给足够的时间,好让他来观察观察,毕竟她情况太复杂了。
邺无渊一只手落在了阮泱泱的额头上,手顺着她的发际落下去,又放在了她已铺陈到枕头上的长发。
她在十分安静的呼吸,又很是均匀,就像是在安睡。
静静地看着她,邺无渊缓缓的闭上眼睛,长长的叹了口气。
“战事未结束时,我觉得或许自己说不准哪一日便没了性命,或者重伤致残。在这种没有个稳定的时候,不能与她有什么牵扯,否则就是害了她。战事结束了,我和她似乎也可以开始了,谁又知道会发生这么多的变故。怨我,不该将她带离盛都。这么多年,她一直好好的待在府里。是跟着我离开了盛都,才遇到的这些本不该她遇着的事儿。”他说着,眼睛又睁开了。他一直守在这里,脑子却是一刻都不曾停过。
“明珠啊,埋在深海之中,也有被捞出来见阳光的一天,这不是将军你把她圈在府里她就能一生安全无虞的事儿。”诸葛闲微微摇头,邺无渊太自责了,把所有都担在了自己的身上。
邺无渊不说话,只是抓着阮泱泱的手,不眨眼的盯着她看。
“这个药你拿着,阮小姐现在昏迷不醒,也不能喂她吃太多的东西,用这药吊着,保准她醒过来就生龙活虎。”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古朴的瓷瓶来,放到床边。
看了看邺无渊,也不理自己,他微微摇头,“阮小姐那丹药放在哪儿想必将军你也知道,若实在熬不住了,就喂给她两颗试试。”有时,也可以冒险,这怕的就是,他不敢冒险啊。
邺无渊依旧是没做好决定,诸葛闲也不再多说,他提着药箱离开卧室,却是就在开阳阁‘驻扎’下来了。
也不管那些还未离开的太医,他自己忙碌自己的,这就开始准备配药。
配什么药?配的就是那阮泱泱吃的丹药类似的药,但是又有改变,他那么多日的研究,可不是白白浪费光阴的。
终于,到了晌午,被困在这里的太医可以离开了。镇国大将军一句话,算是还这些在宫中效力多年的老太医一个自由了。
不过,宫中送来的那位却是被留下了,不是镇国大将军留下的,是诸葛闲留下的。
邺无渊始终都没有离开卧室,小棠和小梨不时的来往进出,跑腿儿成了她们的,贴身照顾阮泱泱,却是被他人承包了。
一天的时间过去了,阮泱泱毫无起色,最开始昏迷时什么样子,她还是什么样子。
倒是宫中派人来了几趟,是奉圣上的旨意来看望阮泱泱的,可都没见着人。亲卫也来往的较为频繁,拂羽那边也情况较多。
夜幕降临,月亮悬在夜空,很大很大,真真就是白玉盘。
可谁也没心情去欣赏那圆月,开阳阁里药味儿冲天的,还不是诸葛闲鼓捣的那一摊。
邺无渊简单了吃了些东西,又换了一身衣服,就又回到了床边去。给还在昏睡的人喂了一颗药,她也照常的吞咽,就像真的有意识在吃东西一样。
越是这样,他就越是心焦,为何不醒?
他焦躁着,越焦躁就越显得躺在那儿的人极其闲散又没良心,因为他的心情,她完完全全是不知道的。
她挂在脖子上的那瓶丹药,他已经给拿下来了,真的是有好几次,他冲动的想给她喂食两颗,好在最后又稳住了自己的手。
他现在,真的是谁也顾不上了,无论是宫里的人,还是亲卫,哪一个他都没心情没空闲去理会。唯一能做的就是守在这里,盯着她,哪怕她有一丝丝的反应变化,他都不会放过。
天再次转亮,一切如旧,唯一不同的就是这开阳阁更浓郁的药味儿,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这是医馆呢。
诸葛闲配出来的药,说真的,不像是吃的,因为味儿太浓了。
浓的,诸葛闲自己都有点儿闻不下去了。他好歹是打小从记事起就开始耍弄这些药材,一身独有的药香。这回,感觉要全部被毁了。
又经过了一个白天,他这药总算是成了,并非是什么药汤,而是黏糊糊的膏状物。
装在白色的玉碗里,直接托进了卧室,也不管坐在床边的邺无渊那不太好的脸色,就直接放在了床头小几上。
甩了甩自己的袖子,诸葛闲看向邺无渊,“这药啊,就是用来闻的。阮小姐那丹药里用的最大量的药材,以及我这些时日钻研的成果,还有宫中那位先生‘热心’贡献的良方。我想,唤醒阮小姐,应当不成问题。前提是,关好门窗。”
邺无渊自是不会安心,瞅着那玉碗里的东西,再加上这难闻的味儿,他眉头皱的越紧。
诸葛闲却是根本不等他说话,自顾自转身走了,不忘吩咐站在门口的两个小丫头把门窗给关上。
没见邺无渊反对,两个小丫头可不赶紧行动。好嘛,这门窗一关,那药味儿散不出去了,全部在房间里氤氲着,真能活活把人给熏死。
邺无渊却是一直坐在床边也没动,就那么扭头瞅着她,担忧有,期盼有。
别看小小的一碗药,威力是真大,门窗紧闭的房间里,很快就被烘的浓郁的让人头晕眼花。
邺无渊亦是感觉自己眼睛都开始发疼了,何为辣眼睛,此便是。
太阳逐渐的偏西,透过关起来的窗子,这卧室里温度也逐渐升高。
在这种难闻的气味儿里已经被熏了接近一个时辰了,邺无渊真觉得自己快要被熏得流泪了,却始终都在固执又执着的盯着床上的人。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蓦地,他发觉她眼睫好似动了下。就在他微微俯身凑近她,想看的再清楚些时,她一只手缓缓的抬起来,手背在下,最后软软的搭在了自己的脑门儿上。
就那么搭着,颇为软媚。下一刻,她眉头也跟着蹙起来,咬唇。
尽管她这模样就是在难受,可却分明又都是迷媚,她自己都不知道的迷媚。
邺无渊悬在她上头紧紧地盯着她,一只手也忍不住搭在她头顶,轻轻地抚摸,“泱儿?”
那个咬嘴唇的人好像真的挺难受的,他唤她,她也没反应,只是咬嘴唇更用力了些,都看得到她下嘴唇被咬的凹了下去。
邺无渊自是心疼,因为她最怕疼了。另一手抬起,还想着试探把她的下嘴唇解救出来,但又不知该如何动手。
听着她呼吸不再是那么平稳,他就觉着她是要醒了。
“诸葛闲!叫诸葛闲进来。”他朝着外面喊了一声,又继续低头仔细盯着她看。
片刻后,房门被打开,原本要进来的诸葛闲愣是被这房间里浓郁的药味儿熏得差点儿跌坐在地。后退几步,他在外深吸口气,这才快步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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