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来配的(1/ 2)
那个胜利的晚上,彭程呼朋唤友,他叫上了小敏和几个浴池里年纪轻些的小孩儿,又打了个长长的电话给薛姨。他很高兴,这大概是他第一次邀请薛姨,但老太太似乎很不爱动。
小伙子有些悻悻然,吃了薛姨那么多的好吃的,偏赶上今天他想请薛姨了,薛姨却不来。
谁也不知道彭程的钱是从哪里来的,只知道他今天阔绰了。在澡堂子工作这么久了,他总是拮据的。小敏照样是那副下眼皮看人的模样,从下眼皮细弱的缝子里,瞧着一桌子的烤串,吃着,也藐视着,连带着面前得意的男人们,偏不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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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哥有些过嗨了,这世上所有的女人,大概都能让他硬挺起来,就像大部分直来直去的男人,他显得张牙舞爪的,在小敏的面前,极尽所能的摆阔,那天他要了小饭店里最贵的饮料,十二块钱一小听的韩国果珍,只给小敏一个人。
彭程是聪明的,聪明就聪明在他的计算上,反正他自以为如此。他算计猫机那玩应儿肯定不会让所有人都赢钱,简单说,如果有人赢了大钱,剩下的人输的就该多了。就像彩票,总是买的人多些,再从所有买彩票的钱里,抽出一部分让一个幸运儿中奖,哼,都一样。
彭程不屑于此,所以他没有碰那台赔率最高的打鱼机,因为他料不准那台打渔机之前是输还是赢,万一之前的人是赢了个大的走了呢?况且那么大的赔了,基数肯定是要更大的,他不能拿着一千五百块的要命钱去赌那毫无头绪的打渔机,于是他便选择了锚机。
锚机亦是如此,彭程照猫画虎依样的算计了一下,待那两个财大气粗的都输光钱退下来以后,他断定赢钱的时候到了,这是老天爷抖了衣服,要给他看了胳肢窝了。这样天赐的后门,说明什么?说明机会来了呀!再犹豫那就只能等着让人白操了,于是他不假思索的押上了所有的筹码,赢了这把大的。
想必人生亦是如此吧。
赌博的魅力也便在于此,人们总想用最少的本钱赚来最多的收益,所以才有董永的故事,那不过是种向往,屌丝逆袭,用最小的本钱娶到仙女儿。
可是如果仙女只是收彩礼,总也不嫁给你,不嫁给你也罢了,连手都不让摸一下,那依然还能坚持不懈的人,离疯可就不远了。不让你赢点小钱,你怎么还会拿着更多的钱到赌场去输呢?
彭程算计算计,终是人算天算,他赢了一把大赌,却也输在这一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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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义哥已然摇晃疯癫,彭程送小敏回家,义哥坚决要跟着,他走路绊脚,彭程便得扶着他,他又拽着小敏,这三个人都按捺不住内心的那份儿狂喜,愣是沿路晃晃悠悠的走到了小敏的家。
一路上这个欢声笑语呀!像打靶归来一样聒噪,义哥吵吵把火的,那天他吹的牛逼,算是给彭程上了一课。小敏一路上都只抿嘴偷笑,也不说穿,她甚至没怎么说话,连彭程也跟着笑笑,说真的,那天他甚至相信了义哥说的那些大话。
走到地方了,义哥仍觉得兴致盎然,怎么着都有些意犹未尽了。他顾不得彭程的拦阻,非要把小敏送到她家楼上不可,肥大的身躯艰难的攀上五楼,站在缓步台上等着小敏进屋也不嫌烦,像个初恋的愣小子,他咧着个嘴乐,乐个没完,乐得小敏的笑霎时间犟在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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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弟,你说,你说今天这酒,哥咋感觉千杯不醉了呢?”义哥晃悠悠的说着,他油腻的大脸喜滋滋的笑着,腮帮子上更红了,泛着柔和的路灯悠然昏黄的光影。
他仍旧觉得精力充沛,义哥陶醉了,脸朝上感受着夜幕的弥漫,身体轻的漂浮了一般。没有人能打断他的自我欣赏,彭程自然是更不能了,说真的,那天他也有点欣赏义哥,两个人沿路又走回了家,吹了最酣畅淋漓的一次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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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哥是个结过婚的男人,已婚男人总是要有些沧桑的,若是没有那点沧桑,那便像义哥这样,总归要有些市侩了。结过婚不代表现在还结着婚,也赶上今天他是真的高兴,他第一次在彭程面前提起了他的前妻,那似乎是段美妙的时光,义哥说着说着,便畅想起年少时和媳妇儿热恋的日子了。
义哥说他年轻的时候,曾经也是个帅小伙,他说那时候他的腰也就彭程那么粗,瘦溜溜的。这些话彭程都相信了,他一边走,一边赞叹得使劲儿点头,但是义哥又说自己长得跟彭程一样白净,这一下,小伙子有些蒙了。那时光还真是可怕啊!倘若义哥没有撒谎,那这些年,时光真就没给他留啥面子。
义哥跟彭程吹嘘给媳妇买的那些个东西,大多早已经退出历史舞台了,彭程这个年纪的小孩连见都没见过,何况他还是在那样的家里被趔的大的,这些话题让他感觉索然无趣。
一路上义哥感怀着青春岁月,想着自己的老婆,还有老婆小时候,那细细的腰,翘翘的屁股,他一脸的猥琐。这些,彭程都没见过,光靠想他也想不出来,也不觉得哪里好,就连义哥那副猥琐的样子,他看着也有点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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