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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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话要说在前头。这一章我一个晚上写完,是因为里面很多内容在很早,初期的时候就在我脑子里,很多人不太明白写作的艰辛,和我在文中到底埋了多少伏笔,很多少水面下潜藏的东西。评论太少一直是我比较在意的事情,我分文不取至少也得赚的个吆喝吧?
这一章我没有校稿,写完就发上来了,以後修正的时候我还会完善的,但那些旁枝末节现在我并不愿意打理,我只想快速地把整个故事骨架框架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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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周一开始,每天清晨我都早早地在校门口附近溜达着,虽然大东说小舅妈情绪稳定,但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但没想到,我以为小舅妈周一请假了,实际上小舅妈并没有,只是我没有碰见她所以下意识以为她需要像陈瑶那般需要休假来平复心情,而我是在周二的早上守到了小舅妈。
看到小舅妈的车远远开来,我赶紧溜到停车场不远的地方,准备人为制造一场「偶遇」。等她停好车,我立刻就从躲藏的转角处走了出去,看到她背对着我关车门,我远远就喊了一声「舅妈……。」
平时在学校她听到我这麽喊她,大部分的时候都会笑駡着说:「喊柳老师!」但今天一直到我喊了第二声她才反应过来,转过身来是淡淡地笑着,居然和我打了声招呼「林林。」後,就没有其他反应了。
小舅妈往日那张精致的脸蛋配合那灿烂的笑容总是显得容光焕发、光彩四溢,今天看着,那略微浮肿的眼袋和嘴角的弧度,还有一些看不出来却能感觉到的东西,明显地刻画着憔悴。
我立刻佯装关心地问候道:「你生病了啊?」
小舅妈错愕了一下,摸了一摸脸蛋:「啊,很明显吗?」然後嘴角扯出牵强的笑容「是有点不舒服。」
那声音也没有平日里那种中气十足活力四射的感觉,相反显得有气无力,情绪低落消沉。
「那乾脆请假看医生去啊,都快要放假了,也没啥课了吧,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来,我帮你拿。」
「你一边去吧,又说让我休假,又要帮我拿包,你到底是想我上班还是想我休息?」
我立刻装作无比关心地想要拿过她的布包,她笑了一下,这个笑容倒是自然了不少,她推开我的手:「一点不舒服罢了,不碍事的,你个毛头娃,什麽时候这麽体贴人了。」
「嗨,那也就是对你,小舅妈,要是换一个,我才懒得搭理呢。」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又做了什麽坏事了吧。」
我眼皮一跳,妈的,你还真说对了。
我们往教学楼边聊边走,我施展浑身解数之力,尽量试图让她开心起来,而我的担忧,也随着和小舅妈有说有笑儿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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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是个爱开玩笑的顽皮孩子。
我们经常将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描述成命运使然,或者命中注定,但是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麽事情。
就在这个学期的最後一周,发生了另外一件对我人生造成了极大影响的事情。就在我以为诸事顺利,准备继续大展拳脚的时候,大东给我来了个电话。
「林哥,你听我说,你现在就来市医院。」
大东的话讲得有些急促,我还听出了一丝慌张的气息在里面,我的心脏立刻一颤,莫不是小舅妈的事情事发了?
没等我细想下去,大东那边貌似也在缓口气,他急需说道:
「陆书记中枪了,现在……」
什麽?
「……但坤爷他……」
光头死了?
大东那边说了一大堆话,但我的大脑只接收都了两个消息,这两个消息如同两颗原子弹在脑里爆炸一样把我给炸懵,我一直以为某些形容不过是文学修饰,但我的大脑当其时真的轰的一声,嗡嗡作响,大东下面说的话我是一句都听不清了。
好不容易我缓过气来,再次追问下来,才搞清楚发生了什麽事。
就在今天早上,姨父从鱼得水宾馆出来,街道对面早餐铺就走出了一个男子掏枪对姨父连开了7枪,姨父身中3枪,而当时陪同在旁的光头也中了1枪,但就这打在心脏上的一枪就要了光头的命。
枪手开完枪後,抢了一辆摩托车逃逸了,而大东才从宾馆里冲出来,招呼人把姨父和光头抬上平时用来运货的面包车,送去镇卫生所,然後才转到了市医院里去。
「陆书记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一枪打在了肩膀上,一枪打在大腿,最严重的一枪打在肚子,现在还在手术室,但我在车上看他说话什麽的都还不错。他让我喊你到医院来,我也不知道为什麽。」
也没什麽好说的,我当其时立刻就翘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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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门进去,没想到房间里除了姨父,还有另外一个女人,却不是姨妈张凤棠,而是一名陌生的女子。
这位站在床边的女子看起来大概30左右,短发,眼睛大而有神,嘴唇窄而偏厚,皮肤偏黑,身材看起来高大结实,上身黑色的短袖紧身T恤紧紧地包裹着一对丰满的胸脯,紧贴肌肤的衣服直接将底下胸罩的边缘勾勒出来,下身一条牛仔裤。
「这位是琴姐,谈情说爱的谈情,有个妹妹叫谈恋爱,哈哈,咳……咳咳……」
看到我进来,没想到姨父招呼也没打就开始介绍起人来,虽然声音有些疲弱,显得中气不足,但能笑至少证明这次伤得不算严重。
被姨父拿来开玩笑的女人却木讷着脸,对姨父的话毫无反应,既没有笑也没有生气,反正冷冰冰地看着我,那眼神像刺刀一样,看得我浑身不舒服。
「开个玩笑啦,是钢琴的琴,你就叫她琴姐就好了。这位就是林林……」
「你……」即使心里感到不适,但出於礼貌我还是想和她打声招呼,没想到我一句你好才说了你字,对面那女的就直接打断了我的话。
「你就找一个小孩子顶替董坤的位置?」
等等,她说了什麽?顶替光头?
「对。不过不是全部业务,以前光头下面那些人,现在让他来管管,他以後也是要进入公司高层的,现在就当做准备历练一下。」
「凭啥,就凭他是你外甥?」
「这个理由不够充分?」
琴姐看着我,眉头卷成了一团,我有些不知所措,打心底里吧,对於女子口中那轻蔑的姿态我是不服气的,但实际上,真要我接受光头的事我也没底。
「反正你说什麽就是什麽。」
我没想到琴姐前面质疑了那麽多,转口就同意了。
「我有更充分的理由……」
姨父突然目光炯炯地看着我,那眼神让我觉得不寒而栗,刚开始我还疑惑对对视着,很快我就低下了脑袋。
「我要离开这里几年。」
什麽?姨父要走?
「一则我要为光头讨回个公道,为我自己讨回个公道,二则,我以前觉得公司的路子就是继续做大做强,现在发现这条路子的尽头是个死胡同,现在全国各地甚至国外,加起来有几百号人跟着我吃饭,这麽多年了,他们的饭碗不能砸在我手上。我要找一条新出路。」
姨父说的这些,我都没有多少体会,想来是说给琴姐听的。
「这次遭遇枪击,让我想明白了一些事。有些事啊,宜早不宜迟,迟了可能就没机会咯。」姨父突然转头看向了琴姐,「啊琴,你出去下,我有点事要和我外甥说。」
我突然有些不详的预感,没来由的,明明事情正朝着我最理想的方向前进着,但我就是感觉到有一些怪异的气氛徘徊在病房里。
等琴姐出去後,姨父再一次用那种灼热的目光看着我,他从病床旁边的柜子上拿过一个牛皮纸信封,他递给我,我不明就里,但还是接了过来。
「里面是一些文件,你看看,不过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解开大信封上的绳子,然後将里面的几页纸抽出来,但我只抽了一点就停住了,因为我看到档上的那四个大字——亲子鉴定!
「你给我看这个干啥?小宏峰不是你儿子?你怀疑姨妈出轨了……你要我查这个?」
「她的确出过轨,不能说出轨吧,应该说报复,但这个报复我认了……」姨父失笑一声,摇着头「女人啊,其实就是那麽一回事。」他又看向我:「你和你姨妈的事,你,我不计较,不关你事,我会让她明白,她是多无知多愚蠢的……」姨父又冷笑了一声,继续看向我「先不说这个,你先看看档。」
「哦。」
这次我直接就把档抽了出来。
然後天开始打雷,整个病房开始扭曲起来,像小船在浪涛中摇晃,倾覆……
因为我看到了两个名字:陆永平、严林
其他内容我统统看不见,我眼里只有那档上一个小方框的位置,然後我的手发抖,文件滑落,三张纸落了一地。
不可能……不可能是真的……
「是真的。」
不……你拥有这家医院,你可以伪造这些档……
「我没必要骗你,这样骗你也没有好处。」
你在说什麽?我什麽都没说!你干嘛要回答我!?
这间房子摇晃得太厉害了,我终於站不稳,一跟头跌倒在地上,连带着将吊瓶杆也带翻在地,那钢管摔在地板上应该发出很响亮的声音,但我什麽都听不到,四周一片朦胧,只有姨父那张我最不想看到的猥琐面孔清晰无比地躺在那里。
「你是我儿子,当年让你母亲怀上你的不是严和平,而是我,陆永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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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你母亲!」
「我恨她们一家子!当年我父亲,也就是你爷爷意外身故,家里揭不开锅,我们几兄妹差点没饿死,我母亲去她家求点米粮,那个年头,谁也顾不得谁,被拒绝了我也没啥话说,我也不懂,但她张凤兰朝我母亲扔了石头,结果那石头砸在我脑袋上,我母亲没说啥,抱着我走了,那会饭都要吃不上了,更别提给我看医生,随便找了些东西包紮,结果我发了好几天高烧,最终熬不过还是叫了医生。」
「不是她,你奶奶不会就这麽把身子给了老臭包,我也不怕告诉你,那家伙就是我弄死的。」
「我当时也是没骨气,被你母亲那麽一砸,我却喜欢上了她,嘿,这麽小的年纪,真是犯贱……但我自己知道自己事,我就一只癞蛤蟆,而你妈不止是天鹅,是凤凰。但我不甘心!凭啥?凭啥我就不能拥有??我得再一次感谢你母亲,不是当初她那麽不留情面地拒绝了我,也没有我陆永平今天!」
「大家都说,你母亲长大後,不是嫁个高官就是嫁个有钱人,因为她有本钱呗。当官我无望了,那我就要成为有钱人。那些年我就憋了这麽一口气,起早摸黑,不择手段。没想到我有钱了,她还是看不上我……」
「嘿,但不是所有女人都是她张凤兰,你姨妈就不是,你姨妈在读书的时候就被我弄大了肚子,怀上了你姐陆思敏,拿不到正宫,拿个替代品也不错。」
「你母亲要嫁给严和平!没想到头来你母亲没选高官没选有钱人,你母亲选择了皮相!她看不上我陆永平,居然看上了那二世祖!好!没有问题!结婚那天,我唆使人把他给弄醉了,然後给你母亲下了药。就在那新婚洞房夜,你母亲穿着凤袍躺在新床上,我当着严和平的面把你母亲给操了。我弄了一宿,没多久你母亲就怀上了你,哈哈哈哈哈,他严和平以为是他自己的种,没想到他新婚夜就戴上了绿帽子!她张凤兰看不上我,我就要她为我生孩子!」
「可惜後来我出去闯了,那些年四处漂泊,生意起起落落……个中艰辛不说也罢。」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麽要这麽做了吧,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在我心目中,你母亲就是我的女人,但白白让他严和平玩了十几年,还帮他生了个女儿,我这麽对待他并不过分!没错!就是我做的局!他也不亏!我儿子喊了他十几年父亲!」
「但我最恨的是你母亲!所以我要报复她!多年前她高高在上,她认为自己有能力独立生活,她选择了自认为的爱情!她拒绝了钱,我就要让她因为钱而沦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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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离开医院的。
我还没有消化过来,依旧接受不了自己居然是姨父的儿子。但也只有这个原因,一切才能解释得通。
没有没来由的爱,也没有没来由的恨。
送我回去的是那个琴姐,她不喜欢说话,但她总是不时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对你,我虽有父亲之实,却没尽过父亲的责任。我也不求你认我这个父亲,但血脉就是血脉,这个改不了。如今出了这档事,我必须离开这里。当初我本意是想把这里的摊子留给你的,但你还小,所以我让谈琴来帮助你,她是我为数不多可以完全信任的人,她也愿意为我付出所有,所以有什麽事要帮忙,你可以去找她。」
所以接下来几年的时间里,她在这里就取代了姨父的位置。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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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头就这麽死了,而且死得毫无意义。当时枪手的目标只是姨父一个人,他不过是站在身旁,被顺带打中。讽刺的是枪手并不是什麽专业杀手,只是一个这麽近距离开了8枪只打中目标3枪的家伙,而且3枪都不是致命伤。姨父中枪的其实就是肩膀和大腿,他穿了防弹衣,肚子那一枪实际上并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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