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死而复生(1/ 2)
在前往“波切旬月”组超训室的途中,天开语的心思随行随转。
这段时间以来他俨然已经成了一个中心和焦点,一举一动都备受瞩目,一直都有人围绕着他;他已经好久没有体验过那种一个人独处的感觉了!
他稍稍整理一下自来到“平虏”基地以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渐渐感觉有一丝的不安┅┅随着自己强行改变今世命运的开始,有许多事情都不可思议地发生了。先是自己获得了神奇的能力,然後救活了易魄,接着就是身边围绕了一大群的美女,再跟着就是“波切旬月”事件和“平虏”的往事秘辛┅┅一切看来都是那麽的快意,那麽的轻而易举,似乎他的能力已经足以令他面对眼前的世界叱吒风云了!
这应该是他期望的事情,他应该满意这麽顺利就向自己的目标走近——但是他的心里却在这个时候产生了一丝的犹豫和不安┅┅为什麽会这样呢?
天开语停下了脚步,定定地站住了,双眼没有目的地看着前方,脑中思绪飞快地驰转,想要把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理出个头绪来。
难道并不是如自己所想像的,自己在改变轮回吗?难道自己所以为已经改变了的,其实又是命运的另一个安排吗?如果这样的话,那自己所做的以为如何如何的辉煌的事情,仍然是命运之手嘲弄拨动的游戏?真是那样的话,自己岂不是一直在这个命运之手安排的圈子里自以为得意地、然而却可笑地流转吗?
他的头脑里突然跳出来上古时期一个东方大陆的传说——猴子跳不出神的手心!
就这样,天开语呆立当场,头脑中一片混乱地绕着圈子思考着这个问题,重又陷入了困惑之中┅┅海岛的夜里露水极重,即使是在超训处的小园子里,天开语仍在不知不觉中披湿了一身的衣裳——他就这样陷入轮回的回忆和困惑中,一直呆立了小半个夜晚。
忽然间,一声尖厉的长啸从遥远的海边隐隐传来,他混沌的思绪一下子被这尖啸声惊醒——咦?这是什麽声音?他的心神一下子从纷乱的回忆思考中回到了现实。
“这是什麽声音?”天开语心中暗忖道,同时自己的感官立刻随着自己的这个疑问而自觉地迅速蓬勃延伸,朝着那个发出声音的方向以循天遁地的气势延伸过去,并几乎在心神发动的同时便捕捉到了那个声音的具体位置。
咦?这个人的气机好陌生啊!好像不是“平虏”的人耶┅┅天开语将气机紧紧地锁住发出声音的这个人,并尽可能地将气机遍布这个人的周身上下,以此来感觉这个人的形像┅┅不料正当他悄无声息地完成了这个气机围锁的过程的时候,却突然感觉那个本已经被他锁定了的人竟然彷佛觉察到了有人在以气机探察似的,在一瞬间以硬抗硬,居然同样地喷发出强烈的气势!由於在瞬间发生,猝不及防下,不但将自己的气机冲出一个缺口,而且还迅速进行了反击,反将自己的气机包了进去,并循着那气机的线索迅快无比地向自己的方向如水银泻地般扑来!
天开语倒抽一口冷气!
这个人好厉害的修为,看来自己必须马上撒手了!
当机立断之下,,立即中止了自己外放的气机,使自己处在一个无声无息的圆融状态中,一如普通人一般,迅速向“波切旬月”组的超训室潜去。
果然,他刚刚离开不远,便听到自己原先所处地方竟传出轻微的“嘶嘶”声,一时心中更加悚然——这个人好霸道,竟然不加丝毫的掩饰便将气机探测的形态显像化了,这除了说明这个发出尖啸的人武功修为极高之外,实在不会再有什麽其他的可能性存在了!
天开语立刻停了下来,在一丈开外看着那原来自己身处的地方被那显像形态的气机冲击起一层薄薄的灰尘,心中的惊骇当真是无与伦比——这是什麽功夫?看这个样子,这个人绝对不会比自己的实力差到哪里去!进一步的推断,在不知情的前提下,甚至不排除这个神秘的人物拥有比自己还要强大实力的可能!
天开语的灵觉在刹那间提升到从未有过的高度!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地面上仍被不停激起的灰尘——那个人竟然不肯就此罢休,甚至开始逐渐地扩大气机的搜索范围!
天开语震怒了!
真是岂有此理!竟然如此公然显示自己的实力,分明不把整个“平虏”基地放在眼里!更可恶的是,他天开语已经主动做出了退让,你还待怎地?
天开语盯着那越来越多的灰尘被激起,突然心中生出一个念头,如果今天这个神秘的家伙不把自己找出来的话,说不定“平虏”会因此出事!
“可恶┅┅”一怒之下,他陡地放出能量,一股磅礴的气势对着那地面上如同毒蛇一般“嘶嘶”作响的显像形态气机涌了过去!
只听见“!”地一声闷响,地面上竟因二股气机的碰撞而陷出了一个小坑!
天开语的无形气机紧紧地锁着那神秘人的显像气机。在双方碰撞较量的一瞬间,他觉察出那股气机立刻地缩了回去,显然是在回避他的锋芒。
可是令天开语又怒又惊的是,那神秘人的气机竟然在退缩的途中表现出且战且退的架势,好像在向他传达一个调侃的讯息——来啊,你来啊!看你能把我怎麽样?
天开语一声不响,“唯心什照”的心法转动之下,整个人如同离弦的利箭一般,“嗖!”地从超训处那小园狭小的顶部空间穿了出去!他不欲再同这个神秘人的无聊气机纠缠,他的目的是直捣黄龙,把那个神秘人从暗处揪出来!
由於先前已经用气机探测出那个神秘人的所在,因此,天开语一飞冲天後毫无半点迟疑地便朝着一个方向冲飞而去。如果说平时他的飞行像一阵风,如一条鱼的话,那麽,现在的他就是一抹淡若烟缕的游影┅┅几乎在两个呼吸间,天开语已经站在了那个令他愤怒的神秘人面前。
然而他一看到那神秘人时,整个心底便是一沈——面前这个人好厉害的修为,竟然可以和他一样浮立於半空中,而身体的四周却看不到半点流动气息!
难道这个人拥有和自己一样的能力吗?天开语虽表面仍是面无表情,但心中的震骇却绝非一而已点。
不过他很快就以他灵动的气机感应探知了对面这个一身宽袍黑衣,以黑巾蒙面的神秘人并非和他是同一能量属性,而是一种他从来没有听说过的能量。那种能量的表现形式一如先前那毒蛇般的探测气机似的诡异,给他带来的感觉极其的不舒服,只觉心头闷闷的不畅。
一声龙吟也似的低啸从天开语的喉咙深处贯透而发,对面的神秘人显然也是一阵震动,因为他面部的黑巾在天开语发出低啸的同时一阵明显的抖动。
天开语环顾四周,悲愤地又是一声低啸。因为他一到这里便闻到了拂荡的海风中涌动着一股血腥气息,现在他的目光所及之处,分明是一地的尸体!那些尸体形状极为可怖,竟各形各状,唯一相同的便是每具尸体的脸部都夸张地扭曲,显现出一副惊恐痛苦的表情。
天开语不及细想这些尸体的情况,因为他已经感觉到,眼前的这个神秘的对手绝非等闲之辈,他的实力现在已经可以肯定不在自己之下,因为到目前为止,自己仍无法锁定他刻意运作下幽灵一般奇诡的气息!
天开语默不作声地注视着对方;双眼透射着冷峻的神光。
那宽袍黑衣神秘人显然被他的对手震住了。因为天开语的眸子是如此的精亮夺目,慑人心魄,那射向他的目光如天边明月,如夏日炎阳,如极地寒冰┅┅“你是什麽人?为何要以气机探察本人?”天开语赤子般的目光令神秘人心为之夺,终於僵持不下,主动开口发问。天开语听到他的声音甚是喑哑,听来好像岁数很大的样子。
“你又是谁?为什麽要来‘平虏’杀人!”天开语像是没有听到神秘人的问话似的,反质问起神秘人来。
神秘人显然被天开语反问住了,一时停在那儿说不出话来,但那周身的气机却忽然间膨胀了起来!
——他要出手!
这个念头刚在天开语的脑中闪过,便见那神秘人已然一拳击了出来!
天开语眼眸陡地收缩,那拳来得好快!
但他却没有一点闪动躲避或者以武相抗的迹象,因为他对自己的防御信心十足!
要知道,他目前所用的乃是後世经过改良的“东傲防御”心法,这个心法在这个时代,应该可以说罕有敌手能够攻破了,更何况他已经将体内的磁能在瞬间悉数转化成了“炽”能,他绝不相信这个讨厌的神秘人可以攻破他这个可以说是不破的金身!
那苹拳头如同邪恶的毒蛇张开了它阴险的毒牙,如同幽灵一般印在了天开语的胸腹部位。那看似凶狠的一拳触及他的身体时,竟忽然间变得轻飘飘地不受任何力,就这麽在他的身上碰了一下,然後便如同来时一般迅速缩了回去!
天开语正觉得奇怪时,体内的精炼元神已经向他发出了危险的讯号——不好!这个念头刚从心底跳出来时,他便知道已经晚了!自己实在太过大意了!
一股似乎从生下来——不!从几个世代以前就螫伏在他体内的灼热,从他那被神秘人触及的部位燃起,那灼热开始时就如一点火星,然而却几乎在一瞬间,竟“轰”地一下炸了开来!
“我要死了!”天开语的心里在同一时间产生了这个念头。
那无穷无尽的火焰,那无穷无尽的炽热不受控制地在刹那间燃遍了他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就在天开语被体内真火自焚,痛苦欲死的时候,那人却如夜枭一般发出了“桀桀桀”的笑声,同时一苹如同枯枝老皮的手爪向他胸前挟着凌厉的罡风拍了过来!
此次攻击可不是先前诡异的轻触了,而是结结实实地拍在了天开语的胸前!
天开语一声闷哼,连惨叫声都未发出一声,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远远地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一堵七、八丈高壁立的礁石上,再重重地摔了下来,跌在那礁石底部一方尖锐的锥牙之上,软软地挂在上面。
那神秘黑衣人却像是不放心似的,竟如幽灵一般飘至天开语瘫软的身体面前,那苹遍布了青筋皱纹的手爪轻轻一挥,便将天开语的身体凌空摄起,然後食指一动,天开语的身体便如被一根无形的丝线牵住了一样翻转了过来,接着神秘黑衣人手一松,攒聚的空劲一,那原本被提在半空的天开语的身体便直直地再次摔落下来,“啪!”地一下,仰面朝天重重地砸在那根尖锥上。
神秘黑衣人见天开语面若白纸,从眼耳口鼻中渗出黑血,早停止了呼吸,没有丝毫的生机,不由低声“桀桀桀”地阴笑道∶“嘿嘿嘿嘿,原来以为你是个对手,可惜事实证明又遇上了个只会白白送死的笨蛋┅┅嘿嘿嘿嘿┅┅”
忽地,神秘黑衣人身形一变,双臂一振,随即一股淡淡的清流在他身体四周产生——分明是“清流绕体”的高级飞行心法——可惜这一幕天开语没有看到就倒下了!
这黑衣神秘人又突地发出一声尖厉的长啸,尔後竟振动双臂,朝着黑沈沈的茫茫大海深处飞去┅┅我这是在哪儿┅┅
这儿怎麽这麽黑┅┅
怎麽┅┅怎麽这麽冷?
天开语彷佛感觉自己处在一个浑沌不明的冰冷所在,好像一切的一切都远离了自己,甚至包括时间的概念、轮回的记忆以及所有的快乐、痛苦、欲望┅┅这是哪儿呀┅┅
这是哪儿呀┅┅这是哪儿呀┅┅这是哪儿呀┅┅这是哪儿呀┅┅这是哪儿呀┅┅这是哪儿呀┅┅这是哪儿呀┅┅这是哪儿呀┅┅他控制不住地拚命地问。然而却只知一味机械式地问,他甚至不知道他在问什麽,他在问什麽人┅┅唉┅┅
突然间,他的心中隐隐传来了一声彷佛从极遥远的地方飘来的叹息声音,他那如槁木般已经枯死的心灵陡地被这个没来由的声音震起了微微的波澜!
然而那个叹息声却没有再传来。
他的心灵重又恢复了槁木般的死寂,他感到他正在麻木地向下沈去,向一个无底的,但却似乎是充满着无限诱惑的深渊沈去┅┅这是哪儿呀┅┅这是哪儿呀┅┅这是哪儿呀┅┅这是哪儿呀┅┅他仍然恢复了机械式的询问,彷佛这就是他的使命,他就是这句问话一般┅┅他不停地念诵着这句疑问,木然地朝那黑不见底的深渊坠落下去┅┅唉┅┅一切如镜花水月┅┅如朝露┅┅如幻影┅┅一切唯心唯意┅┅不对!这是哪儿呀?
我怎麽会来这里?
不对!我怎麽会这麽冷的?
随着那声如唱如吟的念诵断断续续地传来,突然间,一丝觉悟恍若一道霹雳撕裂了天开语那几近死却的寂闭心灵!
天开语的心灵挣扎了起来!
他的心灵开始反抗!
他的疑问开始有了目的性!
他仍然在念诵着这句疑问,但却一次比一次鲜明!
随着越来越清醒的疑问,他终於抓住了那神识中闪现的灵光!
我已经死了?
我这是在死界吗?
从他的心底突地跳出这个明悟!
他登时彻底地清醒了过来,他的元神随之开始活跃,之前的一连串事情如电光石火般从他的心灵明镜中掠过┅┅突然间,一股没来由的暴怒从心底爆炸般发散开来——
不!我不应该来这里!
不!我不要死!没有什麽力量可以随便夺去我的生命!只有我才有权力结束自己的生命!没有!绝对没有!
在这个意识如火如荼地漫天涨起的时候,那已经被死亡的力量抑制住的元神终於迸发出了它的生命之火!灵神之光在瞬间照亮了周围的黑暗——
“我命由我不由天!”一句怒吼终於彻彻底底、完完全全地唤醒了天开语,他的心灵在这一刹那沐浴在一片光明之海┅┅冷┅┅彻骨的寒冷┅┅
天开语终於感觉出自己周身的痛楚┅┅
然而重新回到这个世界的感觉却让他无比的喜悦,他终於又可以感受到寒冷了!他终於又可以感受到痛楚了!
他知道,他终於活了过来。
因为,那寒冷刺骨的感觉,那痛彻心脾的感觉,一切一切都是那麽的鲜活脱跳,那麽的亲切!因为,这就是生命的感觉啊!
滚滚的热泪顺着天开语冰冷的脸庞任意地流淌着┅┅是的,他天开语终於活过来了!
他的心中喊出傲然的宣言!
他开始观察自己的身体状况。
一察之下,他不由苦笑了。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打回原形。
他现在身体的状况竟如同他刚进基地时差不多,完全成了废人。
更严重的是,他的脊椎也因那一下重击而折裂了,虽未伤及内髓,但却绝对在一时半会儿动不起来。
但是现在他却一点也不担心,因为他的心灵和肉体在同一时刻告诉他,那大地的能量并未因为他的毁坏而抛弃他,依然在感应、拂拭他的神经,渗透进他的身体之中;他仍然能够体会到大地母亲那慈祥、轻缓、宽厚、柔和却又浩然庞大的地磁能量在涓涓不断地滋养他破损的身体。
他知道,现在自己最重要的事情便是赶紧先恢复动弹的能力,至於那个诡异的神秘人,以後再坐下来慢慢思考怎麽对付他吧!
天开语此刻已经对驾驭磁能轻车熟路,只微合了下眼睑,心神略作收摄,便晋入了同大地磁能水乳交融的能量交换、提炼过程。
在整个过程中,天开语深深地感悟到,虽然自己能够运用“炽”系的终极力量,但却最终被这个终极力量所伤——虽然可以,但未必就是最适合自己的,这就是他边行功边得出的结论。
他的五脏六腑已经被那“炽”系的真火反噬焚烧得几乎失去了全部的形体,最重的肝脏竟只剩微不可寻的部份细胞尚具备生命的活力。他一边反省,一边以庞大的地母能量滋养躯体的每一个细胞,给这些尚存的细胞以繁殖所需的充足能量。同时运用“唯心什照”的心法,在心识中形成体内完整健康的器脏形象——他在救治易魄时的悟果终於在此时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他的重伤躯体的恢复快得惊人,几乎在他每完成一个心识的调整,便有一部份的损伤得以康复,甚至比之原先还更胜一筹。
天开语在欢喜的境界中感受着躯体的每一点、每一滴的变化,那种脱胎换骨的感觉使他再次深切体会到了“破而後立”的绝妙意境。
不知不觉中,天开语已经置身於海水中了。涨起的潮水将他整个浸泡了进去。但是这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反而帮了他的大忙。因为那涨起的海水浮托起他的身体,使他脊椎的伤在调养时减轻了许多负担,调整修补的过程也变得快了许多。
天边透出了黎明的曙光。
不知什麽时候开始,天空中卷起了层层的乌云,那乌云随着海风的推助,越积越厚,越堆越浓,将天上那本来就不甚明朗的一线朝辉迅速地遮闭,令刚刚有些泛白的晨光再次陷入了浓重的黑暗中┅┅天空中风云翻腾,隆隆的雷鸣也隐隐地从那密布的浓云中闷闷地传出,那浓厚的乌云中时不时地闪现出几点电光┅┅一点┅┅两点┅┅三点┅┅
豆大的雨点终於开始“劈哩啪啦”地打在仍然是死寂沈沈的海面上。
渐渐地,那海面开始有了波动,那波动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猛烈!与此同时,那大雨也终於应势倾盆而下┅┅波动的海水开始腾起了翻滚的波浪┅┅
翻滚的波浪开始掀起了巨大的狂涛┅┅
天地间充斥着激如喧天战鼓,烈如万马奔腾的涛声、雷声、雨声┅┅乌云密布的天空中,白亮的电光越来越频繁的闪现,如枯纹交织,如乱发披舞,在黑浓浓的空中展现出一幅奇诡瑰丽的景象。
就在这一片白茫茫的水天世界里,一个呈现蓝白色的耀眼光团从波涛汹涌的海面缓慢但却平稳地升起┅┅那蓝白色的耀眼光团随着冉冉的升起,越发的炽亮夺目;那耀眼的白光已经逐渐地掩盖了那渐趋淡薄的蓝色光芒,中间那具原本隐隐绰绰的赤裸身躯随着光芒的强盛,已经消逝在夺目的光辉之中。
那深邃幽黑的天空彷佛在回应某种神秘的感召似的,更加激烈地动荡变幻起来,那瞬息万变的气象直夺天地之造化!
白亮的电光闪现得越来越密集,以至於被重重乌云笼罩着的黑沈天空似张开了一张巨大的闪电之网,时不时地照彻天际,吞噬黑暗。
蓦地,那所有的电闪突然间如受到引诱,听到召唤似的,迅速地流聚起来,扭动拧成一股蜿蜒绞曲的白炽能量光柱,向一个地方滚滚汇聚┅┅那个地方有一个明亮夺目的光团!
那些闪电向着这个神奇的光团汇聚┅┅
没有一点爆裂的声响,那源源不绝的电流就这麽向光团融会,彷佛那光团里面有一个无底洞一般,正贪婪无比地吸食着这来自宇宙自然力量的慷慨馈赠┅┅天空中那原本无处不在的电闪随着那光柱不停的注入,渐渐地稀少起来,那炽白的光柱也随着电闪的减少也逐渐地变得细弱,天空也重新恢复了沈沈的黑暗。
终於,那根蔚为壮观连接天地的炽亮光柱完全地消失了!
“波切旬月”组的成员今天夜里人人都十分的不安。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感不时地在他们的心头盘旋┅┅“我不行啦!不!我受不了啦┅┅”莉莉明香突然从静修中睁开眼睛跳了起来!
但她随即便呆住了。
因为她发现房间里除她以外空无一人,不知什麽时候,同伴们离开了这间房子,只留下她一个人在修习静定。
但是她很快便凭藉对夥伴们熟悉的气息感应到他们都在门外,而且在超训处的某处。
她心中纳闷不已,怎麽啦?大家为什麽要到那个地方去呢?
就在这时,她感觉到心灵的脉搏中分明传来了夥伴们的呼唤,呼唤她到他们那里去!
她立即冲出了门。
她沿着通道飞快地向那个传来心灵呼应的方位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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